你好,我的“李焕英”
电影《你好李焕英》凭借动人的故事和真挚的情感在今年春节档中脱颖而出,电影中,导演贾玲设置了“穿越”的戏码让女儿和母亲在过去的时光里重逢,而后发生的一系列故事时而逗得观众哈哈大笑,时而又催人泪下。一场笑中带泪的旅程过后,我和母亲长一句短一句地聊着电影情节走在回家的路上,月光缓缓地洒下来,我突然看到藏在母亲笑容下面的皱纹又深了几分,鬓角的几缕白发随着晚风一直飘在耳边,突然发现——母亲又老了。
“儿子,敬礼!”5岁的我一边看着眼前的镜头一边有模有样地学着母亲的样子把右手放在太阳穴上,随着父亲手中傻瓜相机的快门声一响,我在家里的影集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因为在好多年后,我身穿警服成为了一名移民警察,而母亲总说我当警察的种子就是那会儿种下的。母亲不知道的是,因为她,我才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这身藏青蓝。
我的“李焕英”是一名人民警察,从我有记忆时起,母亲就已经从事公安工作很多年了,在我的印象中她一直都是一名干练、勤奋的“老警察”,我看着她的警服从灰色变成了蓝色,而我看不到的是,她刚参加工作时也对岗位产生过迷茫和不知所措,也会因为被领导批评而偷偷流泪——我看不到的是,她也曾是一个小姑娘。母亲总爱时不时回忆起年轻时在乡下工作的各种故事,这些故事我听了很多很多遍,年幼时总不耐烦地把母亲打断,她就一个人在那笑。我是在很多年后才理解母亲那时的笑容,而她的这些故事我似乎永远都听不够了,因为那是她的青春,我在感受那些或柔软或坚硬的时光里母亲的青春。这几年,母亲回忆从前的事的次数变得少了,更多的是对我工作、生活上的关心和期许,我想,对于母亲来说,回忆已经没有意义,放不下的还是对儿子的牵挂。
我上小学时,同为警察的父亲常年出差,母亲也因值班需要经常回不了家,那些夜晚自己委屈地给他们打电话,然后嘟着嘴入睡的情景仍历历在目。小孩的世界很小,小到只装得下你们;你们的世界很大,可几乎处处是我。记忆中,他们记着我的每一个爱好,做着一大桌我爱吃的佳肴,他们挑灯陪我读书学习,我生病时守在医院不休不眠……当我考上大学拖着行李箱站在机场的安检口向爸妈说再见时,我第一次发现时间走得好快好快,那个曾经嘟着嘴的小孩必须长大了。我记得那天自己强忍眼泪故作轻松的样子和那句没说出口的话:“老爸老妈,谢谢你们。”
参加工作后,回家的时间变少了,已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疏远了父母,是工作以后按部就班的生活,又或是习以为常的忽略,总是为自己的懒散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有什么事情也总是喜欢打一两个电话,以为这样的问候就已经足够了。但他们从未责怪过我的冷漠,仍是一心一意的纵容着我、记挂着我。前些天,听闻母亲因工作表现突出被上级表彰,我看着公众号发布的新闻几度落泪——她已经带病坚守岗位3个月,而我,她的儿子,对这件事竟然一无所知……我同母亲通电话时的漫不经心,让我根本听不出电话那头重感冒的语气。我想,母亲的爱就如春雨一样悄然地洒落在我的岁月里,我在母爱的滋润里茁壮的成长,逐渐开枝散叶,却只顾着一味的索取,忘记给予那无私的春雨一片碧绿的回报。
“妈,下辈子我们还做母女,我当母亲
“下辈子我还做你妈妈。”
……
起风了,我挽着母亲拐过街角
电影的情节还浮现在我眼前
庆幸此刻,我仍有机会陪着母亲
今晚的月亮格外地亮
我转头看向她
我的“李焕英”一身都是月。
供稿:滇滩分站
作者: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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